宮門內的情景,和那天一樣,沒什麼改變。安千雪永遠知道自己那天站在宮門外恨恨的說要為安家報仇,如今報仇的心還沒死。
「千雪,我們先去父皇那可好?」扶蘇試問性的問千雪,深怕著千雪會不肯。
「嗯」千雪點頭。
轎子依然在行進著,千雪心中卻起了不好的預感,這一切似乎來的太順利了點。該不會這一切又是個局,自己又一步一步的踏入敵營。
下了轎子,扶蘇將手伸出來,千雪搭著扶蘇的手走進久違的宮殿,那是─贏政的宮殿。
「孩兒,參見父皇」千雪和扶蘇一同做了一樣的動作。
贏政睜開了眼看了看,眼中沒有多餘的詫異,隨即便起身坐在椅上。
「來了是吧!扶蘇,這次必有重賞,先下去吧」空蕩蕩的宮殿只剩下千雪和贏政。
「你想殺了我?」千雪瞪著贏政說,卻換得贏政的一笑,或許是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「不,像妳這美人兒,我怎麼捨得殺?」贏政向千雪走去,但贏政走一步千雪就退一步,直到千雪退到了牆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
「納妳為妃」贏政簡短的說出自己的要求,贏政抵住牆不讓千雪有逃跑的機會。
「你做夢!扶蘇、扶蘇、扶蘇」千雪隨即向外大叫,但贏政直接堵住她的嘴。
這觸感不是手,而是唇對著唇,千雪瞪大了眼睛,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,她不相信扶蘇會出賣了自己那昨晚說的都是假的嗎?不爭氣的淚從千雪的眼角溢出,贏政隨即抹去,用極溫柔的眼神看著千雪。
「雪兒,我會好好對妳的」贏政蹲下身橫抱起千雪。
「誰准你喚我雪兒了?這稱號只有扶蘇可以叫」
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,就算是我兒子也不為過」贏政將千雪放在榻上。
一夜纏綿,外頭又下起了雪,雪中傳來笛聲,那人又何嘗聽得見?思念是永無止盡,就算妳我身在不同地帶,我依然想妳也依然愛著妳。
天亮了,笛聲也沒了,那吹笛的人是誰?一個夜晚,聽到此笛聲才安穩,先前你同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,難道也是假的?
「雪兒,我賜妳雪妃,妳的宮殿就在落雨殿好了」贏政穿上早朝的服裝,親吻了千雪的額頭一下。
贏政,你當真以為我不懂你將我安排在落雨殿的用意嗎?為的就是讓我離東宮遠一些,沒辦法每日見到扶蘇。
宮中日日都傳著,落雨殿中住了一個雪妃娘娘,甚至還有個傳言說著落雨殿住的娘娘都是個美人胚子。不知是真是假,千雪都不想再管,只期盼著扶蘇哪天可以從這路過,只想問清那天晚上他所說的是真還是假。
「皇上,雪妃娘娘整日都在宮殿中,不肯出來走走,要不您去看看她」贏政一旁的奴才唯唯諾諾的說。
「去落雨殿」
落雨殿外,沒有任何一株梅花,從古至今落雨殿就不曾種植梅花,這是唯一一個沒種梅花的宮殿。
「皇上駕到」殿外的奴才高聲喊著,但千雪倚著窗卻沒任何一絲反應。
「雪兒,這是怎麼了?」
「我想知道葛幽是誰」千雪指了指桌上的畫像,落雨殿看起來極新,似乎每日都有人打掃,就連畫像都乾淨的沒有一絲灰塵。
「妳這是吃醋?」贏政摸了一下千雪的臉頰。
「這不是吃醋,是好奇」千雪認真的看著贏政,眼神傳達出從未有過的陌生。
「葛幽,是我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人」贏政牽著千雪的手走到榻上。
※
街市上,每個人走著自己的路,從不去理會一旁有著什麼,或者一旁有沒有東西都不知道。
路旁站著一個身穿華服卻狼狽的小男孩,沒人理會,也沒人停下腳步,男孩就這麼孤伶伶的站在一旁。
「天涼了,你怎麼站在這裡?你的父母去哪了」終於有人停下腳步,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葛家的大小姐。
「朕沒有父母,他們不會是我的父母」
「呸呸呸!朕只有皇上才能用的,你不怕被殺頭?」葛幽連忙摀住這小男孩的嘴,怕引起旁人的注意。
「朕就是皇上」自稱皇上的小男孩斜眼看著葛幽。
「別開玩笑了,你才幾歲啊?連13都不到吧,我叫葛幽,你呢?」葛幽笑著看眼前的男孩,但男孩還是斜視著葛幽。
「政」男孩說出自己的名字轉身就走,留下一頭霧水的葛幽。
四年轉眼間過去了,葛幽依然留在自己的心中,她現在又在哪裡?
「皇上,今晚要去皇后那裡嗎?」走進來的是贏政回到皇宮的玩伴,胡令。
「不去了,胡令你幫我去民間找個女子,她叫葛幽」胡令領旨後便退下去,贏政便很快的入睡。
隔日,葛幽竟然站在贏政的床前,一切好似夢一樣。
「沒想到你真的是皇上」葛幽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贏政,贏政依然斜視著葛幽,就像當年一樣。
「我早跟妳說了,只是妳不信」贏政起身迅速的穿好衣服,準備上早朝。
「喂!你走了,那我呢?」葛幽抓住贏政的衣袖。
「胡令,把她帶到落雨殿」贏政說完這句就向外走去,只留下葛幽跟胡令。
胡令帶著葛幽到落雨殿,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。
「娘娘,落雨殿就是這兒了。落雨殿十分清靜可以讓您好好休息」落雨殿本是贏政休息之處,胡令實在想不到贏政竟然會將落雨殿給眼前的姑娘住。
「娘娘?我什麼時候便成娘娘了」葛幽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胡令。
「只要皇上喜歡您,總有一天您都會成娘娘的,是否會成娘娘,就要看您自己了。若娘娘沒事奴才先告退了」說完這些胡令便自動離開。
葛幽在落雨殿晃了一圈,這兒什麼花都有,唯獨少了梅花。
「皇上駕到」正當葛幽疑惑之際,贏正便出現在她眼前。
「妳在想什麼?」贏正低頭看著蹙著眉的葛幽。
「為什麼此處沒有梅花?」葛幽直接說出自己的疑問,贏政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。
「我討厭,要成為宮中的人很多事妳不用知道」贏政抓著葛幽的肩膀生氣的說著,但這舉動似乎嚇到葛幽了。
「我又沒錯,為什麼這麼兇?」葛幽含著淚看著贏政,贏政似乎明白自己的不是,連忙抱住葛幽安撫她的情緒。
「我封妳為宸妃,可好?」葛幽在贏政的懷裡點了頭,在她們倆的心中這舉動是幸福,但在他人眼中這舉動是嫉妒。
一年後,葛幽並未懷上任何孩子,太醫診斷出葛幽的身體無法生育孩子,但在此時夏貴人懷上了龍種。
「妹妹給姐姐請安」夏貴人向葛幽請安,葛幽連忙扶起夏貴人。
「妹妹懷著孩子,以後就別請安了萬一動了胎氣那就不好了」葛幽摸著夏貴人的肚子。
「那妹妹在此謝過姐姐了」夏貴人和宸妃是宮中再好不過的姐妹,這是眾所皆知的。
「姐姐,孩子出生後名字給您取,您想取什麼?」夏貴人看著葛幽。
「胡亥吧!亥兒這名字多好聽呀」
「姐姐,這宮中多悶啊!我們去外頭賞花吧」聽到夏貴人的提議,葛幽點了頭。
夏日午後,果然炎熱,夏貴人牽著葛幽走到小池塘邊,葛幽卻沒有意識到有危機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進。
「姐姐,若有一天我害了妳,這絕對不是我的本意」葛幽正疑惑的時候,夏貴人已經落水了,然而奇蹟似的贏政馬上跳入水里將夏貴人救起。
倚春宮中,躺著一個懷孕女子,跪著一個寧死不屈的女子。
「姐姐,我知道妳不能懷孕而我能,但妳沒必要害我的孩子」夏貴人哭著對葛幽大喊,來博取贏政的一絲憐愛。
「我沒有,我從未想過要害妳」葛幽平淡的說出,但贏政看她的眼神卻是鄙視。
「來人呀!把鶴頂紅端上來,我要這惡毒的女人馬上從我眼前消失」贏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充滿絕望的說出來,葛幽早料到贏政會這麼做了,一入宮門如入深海。
「贏政,我要跟你說最後一句話,我少的東西就是心機」說完的時候,葛幽早已將鶴頂紅喝了下去,來不及阻擋,只聽得見下人的哀嚎與夏貴人的驚訝,贏政強忍著心中的難過。
「來人呀!將宸妃葬入陵墓」倚春宮中只剩下贏政與夏貴人,夏貴人連忙起身跪在贏政面前。
「皇上,姐姐並沒有推我,一切都是皇后的主意」聽到這荒謬的話,贏政的怒意越來越濃了,馬上掐住夏貴人的脖子。
「妳說什麼?妳要怎麼還一個葛幽給我」贏政大喊著,無論夏貴人如何哭都無法讓贏政冷靜一些。
「皇后娘娘說,只要讓姊姊死就好,不管使用什麼方法。她還說如果我不讓姊姊死的話他就要讓我肚裡的小孩消失不見」
「來人呀!傳朕旨意,皇后謀害宸妃有失賢德,關進冷宮。夏夫人知錯能改,貶去貴人降為美人」贏政說完的時候馬上走出倚春宮。
過了不久,胡亥出生了,但宮中就少了葛幽可以共襄盛舉,落雨殿被列為禁區除了皇上之外的人閒雜人不得進入,一旦進入馬上賜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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